【Jondami】Breathe the Breeze微风和畅（TBC.）
Summary：太阳熄灭后，人类依靠氪星技术渡过难关，民主蜕变为君主，而韦恩退隐到黑暗领域拒绝接受光明领主的统治，这种不绝如缕的平衡关系需要一些微妙的手段来维持，比如未来的黑暗领主达米安·韦恩来到光明国度，乔纳森·肯特必须和他建立友谊……
#突如其来的短打我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别被宏大的背景欺骗都是写日常琐碎的情感而已# #没有搞到一起怎么会轻易完结# #可能非常规HE#
光明国度的煤炭是鸽子蛋大小的卵形，黑色的小煤球盛放在漆金的炭盆里面，“咘咘”的火声为漫长的严寒奏响美妙的协奏曲。
“我以为氪星人不需要火。”达米安扫过火盆，乔为他摘掉披风，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他并没有反对。
“的确，”乔把达米安从的黑麋鹿绒兜帽中解脱出来，“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达米安表情微妙地“哼”了一声，作为人类他也经过严酷的考验，并不像氪星人想象的那么脆弱。
“收起你的好意，”达米安坐到临窗对门的扶手椅中，惯性般扫视着全屋的情况，“比金子还珍贵的煤炭，不需要为我浪费。”
自从太阳熄灭后，煤炭已经是越用越稀少的永不可再生资源，除了吊唁馆还会摆放一些碎米粒般的残骸作为遗物瞻仰，或者考古课程顺带会提到几句，作为曾经富含而后灭绝的典型物质。
“是的，氪星技术帮助我们渡过了难关，但是并非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煤的分子组成是C，但我们现在很难提供足够的高温高压和漫长时间作为代价换取这份资源。”老师略带怅然地说。
“太阳真的很美好吗？”一个戴着玻璃头罩的女孩儿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
“或许吧，即便对我这个老头子，那也已经是遥远的事情了。”
失去太阳，世界发生了很大变化。
但是正如人们所说，一切都会过去，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这个道理是如此永恒，即便太阳本身不存在了，人们还是能顽强继续找到求生的方式。
大部分人类聚居在氪星飞船提供的核能城中，核能在地表宛如没有树干的树冠像四面八方延伸胳膊腿脚，又如一颗巨大的蒲公英团暂时停歇在和煦的秋风里，城市宛如鸟巢悬挂在每一个分叉的枝干上。
曾经的人类擅长行走，如今的人类擅长跳跃。
曾经的人类汽车代步，如今的人类使用翅膀。
民主迅速蜕变成君主，氪星人被推选成为最高独裁者，他给人们以荫蔽，人们给他以爱戴。
没有太阳的世界，人们唯一仅有的是超人。
只有布鲁斯·韦恩，曾经的亿万富翁、科技天才、花花公子拒绝接受异星人的统治。蝙蝠侠命定屹立在黑暗中，和坚固光辉又璀璨的那个世界，对峙着、凝望着。
韦恩建立了极深的洞穴，在中央之地的边缘，依靠人类相较于氪星宛如孩童学步的科技，维持人类的独立和尊严。
韦恩家族有可以制服氪星人的氪石，在每一任家主之间代代流传。
这种不绝如缕的平衡依靠一些精妙的策略维持着，比如达米安出现在王都，作为韦恩家下一任家主，他有义务和未来的君王乔纳森·肯特相互认识、相互了解、达成友谊。
达米安还没见到尚未成年的男孩时，已经在心中预备了全套的偏见——如果他很壮实，那就说明他四肢发达思想简单；如果他细长瘦弱，就说明他头脑空空不堪一击；如果他矮实敦胖，就说明他贪恋饮食愚蠢笨拙；如果他风流倜傥，就说明他花心自负荒淫无度。
总之拉奥不可能造出什么好人。
实际上乔纳森温和又可爱，尤其他蔚蓝色的双眼微微垂下的眼角，还有他拥抱时自然而然把头放在他肩膀上，都让达米安想到自己去世多年的蝙蝠狗。
“我没想到你这么小只。”乔纳森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生硬的通用语让达米安狠狠瞪了肯特一眼：“想比试一下吗，小鬼？”
达米安最恨别人瞧不起他身高，诚然他在男子中并不算矮个子，但比起他英武健美的父亲，他更多遗传了母系一方灵巧而修长的身材。
“这是黑暗领域的习惯吗？见面比武？”
乔忐忑期盼了很久达米安·韦恩的到来，或者说从出生的时候他就注定要认识的友伴。他的父亲给予他这么高的预期，他却一直不知晓早他三年出生的达米安究竟是什么样子什么性情。
但是不论怎么样，就算他是天下最丑、最刁钻、最恶毒的人类，我也一定要和他成为朋友。乔纳森早以家族的名义在拉奥神像前默默发誓。
达米安从枝头一跃而下，轻盈灵巧胜过乔所见任何人，包括氪星人。
氪星人会飞，不是吗？
乔按照父亲的叮嘱，双脚牢牢钉在地面，绝不轻易飘起半寸。
因为根据克拉克的说法，在韦恩面前轻易漂浮会让他觉得你很轻浮、或者在炫耀异于人类的超能力。这是绝对不可以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乔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站在那里，比第一天进入核动能室还要打起精神。
“要拥抱他，记得吗？”克拉克肉眼可见紧张，他在转椅上转来转去甚至飘起来几寸，“如果有任何不恰当的事情，看着他的眼睛，诚恳道歉，非常有效。”
乔看着他爸爸仿佛毛头小伙子传授当年求婚经验一样，唠唠叨叨又绷紧神经。这些一定是经验之谈，乔毫不怀疑，他更加好奇韦恩是何方神圣，能够让托举起一座核能城的父亲变得如此小心敏感。
“这不是力量的问题，”克拉克给儿子系上披风，“韦恩，他们就是有这种能力，让你心底肃然起敬。”乔似乎听到他父亲轻笑了一下。
卫队通报达米安·韦恩的飞艇已经准备降落。
“你真的不去吗？”乔最后确认克拉克的答案。
“我去就太正式了，你们先当无忧无虑的孩子相处一段时间吧。”
克拉克站在冠顶看到他的儿子和布鲁斯的儿子见面、拥抱，像他们当年一样。
“你用多少量级的弓？”乔如言领着达米安来到了靶场。
达米安看着摆放整齐、保养得当的一排排陈列，他暗自鄙薄，无知的王子肯定有一堆佣人来做这些事情，他最多懂得怎么拉开弓箭罢了。
“这副。”达米安挑选了一柄硬楠木白玉柄圆曲弓。
这副弓虽然小巧，但因为楠木的坚硬质地，着实不好开弓，当然配上弹韧的弦线，这柄中量级的弓也能匹敌重量级弓箭的射程。
“这柄弓一定要配大力马纤维线，”乔觉得达米安的目光真不错，但选十八股这柄楠木弓大材小用、选二十四线需要强悍的臂力，“你要选多少？”
“二十四，”达米安自己发明过一种新编弦线的方法，但他还不打算透露给氪星人。
乔熟稔拿着弓上弦，不忘告诉他：“它的后坐力很强，你当心不要伤到胸和肩膀。”
达米安第一次面露微笑，虽然依旧带着睥睨的冷意，但打量他的目光终于认真起来。
这是经常练习的行家才会说的话，伤脸是因为弓量级小，乔没有说证明乔也一直练习的是重量弓，伤肩膀是练箭的常态伤，但伤胸则是在追求速度与精确两者俱到极致情况下强力弓反弹才可能造成的伤痕。
核烔的触发不能有任何电磁干扰，火药必须精确填装到分毫不差的位置，而短暂爆发的冲击波则要求远程启动。
谁能想到在科技跨越多少数量级后，依然要回归最原始最原初的弓箭呢。
自然年已经不复存在，每当重新填装核烔时，就是新年的开始。
艾尔会亲自射出三支金箭，启动最大的三座核能城，随后接受大家的觐见，典礼和宴会，开启新的一年。
“100米？”乔拿出自己常用的橡木弓，这柄弓朴实无华，除了占据乔纳森半个身躯的庞大形态之外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3还是1？”达米安语调沉稳，但眼神发亮，他没想到会用这样的方式认识乔纳森·肯特。
“三。”乔选了局数，便让达米安开始，“你是客人，你先。”
正如下棋，先行一子便已经赢了半招。达米安微微昂扬起头颅，墨绿色眼睛傲慢盯着他，挑起眼角，道：“小氪星人瞧不起人类吗？”
“那么我考你一个问题，你回答得上来就你开，回答不上来就我开，怎么样？”比武也要比文，乔看着盛气凌人的韦恩男孩也忍不住亮出自己的真性情。
“说定。”达米安伸出手和乔击掌，他们都做得如此自然流畅，像是每天一起练箭的队友一般。
“光明国有多少人口？”乔问。
“三百八十九万四千零五十一，去年的数据。”达米安脱口报上。
乔忽然释然地笑了，青春的面庞在幽暗的地下室熠熠生辉。达米安了解光明国度，正如他努力了解黑暗领域一样。
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求索他们的友谊。
达米安轻易射中百米固定靶的靶心，利箭破空的“咻”声是如此熟悉，达米安一直不懂为何父亲最严酷的训练安排在毫无用途的箭术上，如今他懂了。
白色的尾羽破空飞驰，准确穿刺到红心正中。
达米安收弓站在一旁，看乔沉稳张弓，正正劈开他的箭羽，将他的箭镞钉入箭靶更深处。
“平局。”乔放下弓箭。
“不，你赢。”达米安开始正视氪星人，能够将他的箭镞再嵌入更深，这可不是依靠外星异能做到的，这需要天长日久的练习和沉稳的心态。
第二局是移动靶，乔唰唰唰三支黑尾羽箭没入红、黄、蓝三个标靶的红心中，乔意气昂扬转而又想，达米安要怎么挽回落后的局面呢。
墨绿眼睛的男孩并没有和他交换位置，他站在侧围蹙起眉头等待三靶移动。乔有些惊异看着他，大概了然他要做什么。
“唰唰”两只箭镞钉入三个向靶，达米安找到红蓝重合的转瞬即逝那个间隙，一箭双靶。
“太厉害了！”乔忍不住赞叹，“这局你赢。”
达米安鼻尖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这种冒险的尝试他练习时的成功率也不过59%，只是他如果要赢，必须铤而走险。达米安得意洋洋的眼神撞到乔温柔专注又惊喜赞美的目光里，那一瞬间他想起第一次跳伞掉入海洋，严寒中碧波温柔的浪涛将他托起，漫天的星空如丝绒被的光泽，那是他唯一不讨厌仰视的时刻。
“我们还没讲胜负的赌注。”达米安在开始第三局之前说。
“谁赢了就可以要求对方无条件做一件事情。”乔和他的侍卫队也经常玩这样三局两胜的游戏，大都是这样的赌约，谁请麦芽啤酒，或者激光烤肉，再不就是给哪个姑娘写情书这样吃喝玩乐的要求。
“好。”达米安想了想点点头。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靶场射发地，第三轮是限时速射，竞技意味最浓重，不仅要判断风速、阻力和移动物，还要注意对方的动向，先到为主，如果已经被对方的箭镞标记，那么射中也不算数。
乔开弓之前摸了摸自己眉心，挥手向达米安示意。
达米安照例回礼。乔确信他看到了达米安的微笑，比站在他身边是小小的暖意更盛的微笑。原来光明国度和黑暗领域有如此多共通的礼节，这出乎他们两个人的意料。
计时器响起时，乔的黑羽划破空气钉在白绒球上，反手抽箭搭弦开弓一气呵成，乔听到滴滴滴的催促声，全神贯注在击破各个目标靶，对面的节奏也不落他后，羽箭的声音和计时器的鸣响交合成协奏曲，乔的心跳逐渐上升，到最后十秒，他一方面要闪避已经被达米安的红羽标记的绒球，一方面要搜寻尚未被标记的靶子。
限时速射起初比拼的是速度，中间比拼耐力，最后比拼的是判断，必须及时调整开始十几秒过快升高的心跳和压力，让自己的头脑保持冷静。
经常有射手在这一场崩溃摔弓，乔搜索着，让耳边的血液轰鸣远离心识判别。
只有零星几团白尚未被标记，和已经被标记的靶物混在一起无序游走，达米安调整呼吸，墨绿眼眸专注在黑色的印记上。
“咻”，达米安准确找到一个漏网之鱼。
倒计时开始，“三、二、……”
达米安和乔同时射中最后那个白绒团，一红一黑两尾箭羽像两只兔耳朵翘在绒团上。
“停！”
偶尔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两位射手同时射中目标，绒团中有触发器，会记录先后时间。
达米安走回来，等计数员告诉他们结果。
“我从没这么酣畅淋漓和人竞技过，”乔奔过来抱他，达米安解开护手绷带，抬起胳膊让沾满松屑和胶皮味道的手不要碰到乔。
“和人类？”达米安轻笑，带着半分轻蔑和半分的轻松。
“当然不是，”乔放开他，但是没站远，“你为什么总把人类和氪星人划分开？”
达米安后退半步，慵懒地活动筋骨，说：“用回光明语吧，你的通用语真烂。”
乔逐渐领会到克拉克所说，韦恩式口非心是，达米安分明是已经接纳他作为光明国的身份，接受他使用自己的语言罢了，却偏偏摆出嘲讽的冷漠姿态。
“黑144，红144。”计数员报给他们结果。
“怎么可能？”乔和达米安异口同声反问。
“的确这样，为了避免平局，靶数都是奇数287，但你们都射中一个目标，所以出现了平局。”
“这不可能，总会有先后。”达米安断言。
“是的，触发器的敏感度是小数点后八位，但是在这八位内，红羽和黑羽是同时间到达的。”
“把那个绒靶给我，我可以传送回去分析到底谁先谁后。”
计数员看向乔，光明国度也有这样的精敏仪器作出更准确的分析，是否把这个权力让渡出去，要看未来领主的意思。
“有必要这么认真吗，达米安？”乔笑说，“我们是平局也挺好啊。”
“不，”达米安正色，略带愠怒看着他，“这关涉到你欠我还是我欠你，锱铢必较！”
乔偏头示意，可以把那个绒团给达米安。
“分析总归要几天，你可想好怎么惩罚我了？”乔拉着达米安的手往盥洗室走，他们都除了一身黏汗，就这么出去被冬风呼啸一番，氪星人担心他的朋友会感冒。
“或许是我欠你，也不一定。”达米安的手很冰冷，这是他的习惯，紧张时会冒冷汗，而不是乔热腾腾的。
人类多半很狡诈，既然达米安都把绒球拿走了，分析出什么结果都是韦恩家说了算，乔不介意被达米安惩罚，所以他答应了。可他没有料想冷冰冰的小魔头也有骑士的诚实精神。
“你手怎么这么凉，”乔把达米安的手爪握紧，一根一根给他揉掰竞技过后僵劲的手指关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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